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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中的老蜜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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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重發37章

“格歐費茵,為什麽莫名其妙要停課啊?”後知後覺的某人從餐盤裏擡起頭。

“這件事難道不應該問你們三個嗎?”格歐費茵冷著聲音說。

“啊?”某人抓抓腦袋。

看著好像什麽事都沒發生過樣子的戈德裏克,格歐費茵從昨天薩拉查出事一直忍到現在的怒火終於開始冒煙了。

好歹還顧忌學生的感受,她一把拎起某人的衣領,幻影顯性去了校長室,羅伊娜和赫爾伽對望一眼,跟了上去。

“為什麽?你問我為什麽?”雙眼血紅的格歐費茵終於忍不住了,狠狠一巴掌扇了過去。

“格歐費茵·德拉庫拉,你在幹什麽?”羅伊娜擋在戈德裏克前面,臉色難看的發問。

“幹什麽?我要殺了他!這個混賬!!”格歐費茵手上燃起黑色的火焰。

“費茵,是不是薩拉查出了什麽事?”赫爾伽問了一句。

“死了,他死了。”格歐費茵看著昔日的好友,昨天使用過度的嗓子還很嘶啞,“遇到了教廷的人,他被困在滅魂法陣裏,本來可以逃開的,卻被吸進時空風暴裏,暴虐的時間力量會把他撕成碎片的!回不來了,薩拉查再也回不來了!都是你們害的!!”

不顧幾人驚愕的表情,格歐費茵撥開呆楞的羅伊娜,抓住戈德裏克的肩膀,夾雜著血絲的指甲深深刺進他的肉裏。

“為什麽要懷疑他?為什麽要他離開?這裏是斯萊特林城堡,該走人的是你們才對!你害死了薩爾,你這殺人兇手!”

“明明是格蘭芬多的學生惹事,為什麽把責任都推到薩爾身上?就因為他是黑巫師,那你是不是從來沒有相信過我,就因為我是個血族?你說話啊!挑起麻瓜和巫師矛盾的是你格蘭芬多的學生,把教廷領進霍格沃茨的是拉文克勞的學生,給教廷傳消息的是赫奇帕奇的學生,本來就是你們的錯,憑什麽承擔後果的是薩爾,你們為什麽不去死?死的為什麽不是你們?”

“居然懷疑朝夕相處20多年的同伴,你的腦子被巨怪的排洩物塞滿了嗎?還是說你戈德裏克·格蘭芬多根本就是一只蠢到無藥可醫的巨怪?我們看著碧姬長大,她會去吃人嗎?還是她最崇拜的羅伊娜大姐的學生?四巨頭?最偉大的巫師?我看你們連小孩子都不如,起碼他們懂得何為信任!”

倒豆子一般罵完,格歐費茵這才喘了口氣。(某菊:好大的肺活量啊,小人膜拜)

“薩拉查死了?”赫爾加顫抖著聲音問道。

“死無全屍!”格歐費茵沒好氣的回答,“不是你們希望他早點去死嗎?”

“沒有,我們只是,只是”羅伊娜不知該怎麽解釋。

“只是?我是一只吸人血的怪物,薩拉查也不過是一個十惡不赦心狠手辣該死的黑巫師罷了,難道你們不這麽認為?”

“當然不是!”戈德裏克態度激烈的反駁。

“那為什麽懷疑他?”格歐費茵追問。

“當時,他又沒解釋……”戈德裏克的聲音越來越小,最終消失了。

“他不解釋就是承認嗎?你們長沒長腦子?”格歐費茵怒目而視。

“對不起。”三人愧疚的不知該說什麽好。

校長室裏陷入了一片尷尬的安靜。

“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你們,絕對不會。還有,算我求求你們,薩拉查已經死了,你們就放過那些斯萊特林的孩子吧。你們做你們的教授,我替薩拉查守護我們的學生,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格歐費茵語氣沈重的說完,轉身離開了校長室,走到門口時,偏過頭,“斯萊特林的信任只給一次,我也算是個斯萊特林吧,我想你們懂的。”

斯萊特林休息室裏,所有人面無表情的聚在一起,眼裏仍有一絲期盼。

格歐費茵大步走進休息室,看著自己教導了或長或短一段時間的小蛇們,放眼望去,滿目都是清冷又溫暖的銀色和綠色,眼眶裏聚集了好久遲遲不肯落下的液體悄然滑下。

“你們院長在一個森林裏被數十個教廷的人圍攻,他們使用了滅魂陣法想徹底毀滅你們院長的靈魂,不料引發了時空風暴,恐怕已經……”格歐費茵深呼吸調整了一下情緒,接著說,“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但我希望你們能永遠記住你們曾經有過一個全巫師界最好的老師,他叫薩拉查·斯萊特林。我不會說什麽不要沈浸於過去的回憶,要向前看之類的話,因為已逝者是活在生者心裏的,如果連我們都不記得薩拉查了,那他就真的死了。”

“母親,您還有我。”薩邁爾上前,13歲的男孩已經和格歐費茵一般高了,顫抖著抱住兒子纖細卻不柔弱的身體,格歐費茵泣不成聲。

“是啊,夫人,我們會乖的,請不要傷心了。”

“夫人,我們會讓斯萊特林學院成為最好的學院,將來我們還要告訴自己的孩子,院長是最偉大的巫師。”

“夫人……”

站在周圍的小蛇們也紛紛紅了眼眶,女孩子們更是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下來,暈濕了華麗的地毯。

“都給我記住,和格蘭芬多攪在一起的斯萊特林永遠不會有什麽好下場,強烈的陽光會灼傷冷血的蛇類,能理解斯萊特林的,只有斯萊特林,懂了嗎?”抹掉眼淚,格歐費茵嘶啞的聲音在休息室裏盤旋。

“是,我們明白了。”全體斯萊特林哽咽回答。

趁著是周末,格歐費茵離開學校,前往希臘特爾斐的阿波羅神廟,那裏也許會有她夢寐以求的消息。

傳說始建於公元前4世紀中葉的阿波羅神廟坐落在帕那塞斯山的斜坡上,緊挨800英尺高的峭壁,共有36根陶立克式石柱撐起整個神廟,每一個希臘人都相信來自這裏的語言,特爾斐神諭在整個歐洲都是十分重要的存在,神廟裏前殿的石碑上還刻著“認識你自己”這一古人絕妙的智慧結晶。來到這裏,連從小在歷史源遠流長的血族的格歐費茵都被這裏濃郁的古色古香給鎮住了。

“尊敬的卡珊德拉夫人,您好,我是血族格歐費茵·德拉庫拉,今日來神廟有一事相求,請您務必答應。”來到神廟裏,格歐費茵放低姿態,行面見長輩的大禮,給予面前的女人自己所能給予的最大尊敬。

“逝者已逝,生者要向前看,前世今生不對等,何必糾結於本該放手的事?”白發蒼蒼的老婦人閉著眼睛,頭也不擡的說。

“不,不可以,他說過下輩子也會等我的,我們是命定伴侶,求您給我一點指示,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氣息不穩的說著,格歐費茵覺得胸口被什麽東西狠狠地撞了一下,疼的她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聽到“命定伴侶”四個字,卡珊德拉夫人微微睜開眼睛,看著格歐費茵,眼睛裏飛快的掠過什麽。

只一眼便洞察一切,格歐費茵就覺得自己被完全看透了。

“命運的輪盤早已轉動,該失去的無法挽回,該得到的不會溜走,時間是最神奇的力量,千年之後,上古蛇神的後裔重現人間,來自異世的靈魂,暗夜薔薇將改變命運的軌跡。”模模糊糊的聲音順著風溜進格歐費茵的耳朵。

千年後,薩拉查會在千年後回來嗎?

格歐費茵帶著驚喜悄悄退下,窺伺命運是要付出代價的,她不可以再問下去了。

從希臘回來,格歐費茵空洞死寂的眼睛裏多了些光彩,但依然板著張棺材臉,冷若冰霜,說話的聲音也沒有一絲起伏,似乎從前那個溫言軟語笑意妍妍的格歐費茵已經死了。

一如往常的上課,給斯萊特林的小蛇們開小竈,不再露出笑容,除了必要的交流也再不跟曾經的三個好友說話,整個人安靜的如同一個幽靈。

再後悔也於事無補,失去的終將徹底遠離他們。

參加過希特勒的宴會之後,格歐費茵的名字在聖徒裏廣為流傳,她本人也遇到了很多事,具體表現為:

格林德沃忙著他的雄霸大業,訓練的聖徒們也出師了,格歐費茵一個人無事可做,很沒形象的在城堡裏閑閑的游蕩,手裏拎著從廚房順來的廉價鮮榨果汁,往魔藥研發部湊湊,說兩句薩拉查筆記裏的東西,留下滿眼放光的眾人落跑,去黑魔法研究部轉轉,跟他們聊聊千年前的黑魔法,聊到興頭上華麗走人,再到……

“格拉庫拉女士,請加油。”一個棕發碧眼的男人突然出現,握住格歐費茵的手使勁晃了晃,語氣中的激動和期盼顯而易見。

“嗯?什麽意思?”眨眨眼睛,格歐費茵一頭霧水。

“請放心大膽的上吧,幹掉老蜜蜂,奪回主人,聖徒們永遠是您最堅實的後盾!”格歐費茵敢用她寶貝的銀色長發發誓,這個男人絕對走火入魔了。

“抱歉,德拉庫拉女士,皮特他魔怔了,不過,請加油!”安德烈幽靈般飄出來,揪住之前那人的衣領,飄走。

“希望下次從法國回來時能收到好消息,請您務必要努力,放倒那只要容貌沒容貌、要品味沒品位的老蜜蜂,梅林一定會站在您這邊的。”最近時常出現的勞拉再次冒出來,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框,一本正經的說完,遁走。

“他們到底想說什麽?”格歐費茵抓狂。

不想再被什麽莫名其妙出現的家夥抓著手說些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格歐費茵幹脆走出城堡,到黑森林大街壓馬路去。

“一共11西可,歡迎您下次光臨!”把買來的大包小包通過貓頭鷹寄到聖徒總部,反正那座城堡夠大,肯定放得下,希望今天的晚飯不是用蓋勒特腦袋上的黑線下的面條,望著遠去的貓頭鷹加強連,格歐費茵捂著嘴呵呵直笑,真想看看蓋勒特發現隨東西附上的那捆賬單(某菊:女王大人,嫩究竟買了多少東西?)時的表情啊。

到了下午,終於覺得買夠了的格歐費茵來到上次和蓋勒特一起聊天時的那家甜品店,點了幾個小點心和冷飲,坐下來歇歇腳。

“這是您的甜點和飲料,請慢用。”一盤一看就價值不菲的點心被端了上來。

“謝謝”禮貌的點點頭,捏起一塊準備塞進嘴裏,格歐費茵的手忽然頓住了,因為--一個赤褐色頭發赤褐色胡須的中年男巫走進店裏,胡子上掛滿了顏色多變各式各樣甚至不停閃光的蝴蝶結,向她走過來。

這、這不是上次安德烈提到過的那個和蓋勒特自小認識現在還念念不忘(咬牙切齒)但品味存在極端差異的初戀情人麽?格歐費茵無所謂的吃著點心,九成九是把她當成情敵了,然後找上門來重申自己的地位,要求她絕了對某人的念頭乖乖回家唄。真是的,有那個美國時間還不如好好想想怎麽跟蓋勒特拉近關系,美人計就……算了,當我沒說,無意中掃過那些蝴蝶結,確信自己會長針眼的格歐費茵默默移開視線。

而此時,剛和手下們開完作戰會議的格林德沃就被一群經過安檢的貓頭鷹空投的大包小包給活埋了。

“這是怎麽回事?”從包裹山裏艱難爬出來的格林德沃怒火中燒。

“呃……”幾位核心聖徒相互看了看,齊齊的後退一步。

“主人,給您。”被幾個損友推了一把的安德烈表情扭曲的整理好包裹山,將別再最大的包裹上的信交給怒氣值滿格的某人。

“什麽東西?”格林德沃打開一看,暴漲的怒氣就像被針戳了一下的氣球一樣憋了下去,因為那張再普通不過的羊皮紙上寫著五個華麗麗的大字附帶標點符號:“這是利息喲!”

“我要收利息的喲。”他好像記得幾天前有個女人對自己說過很類似的話,還得意的搖了搖食指。

“格歐費茵……”無奈扶額,果然不出格歐費茵所料,今晚要吃黑線面條了。

“您就是德拉庫拉小姐(格林德沃的輿論誘導)嗎?我是阿不思·鄧布利多,英國霍格沃茨魔法學校的變形課教授,能跟您談談嗎?”鄧布利多笑著說。

“請便,雖然我並不覺得自己和英國教授有什麽交集。”何況你都坐下了,老娘還能趕你走嗎?

難得輕松一刻,卻被人打擾了,心情不好的格歐費茵也懶得去擺什麽好臉色,當然,不會失禮就是了。

“呵呵呵,”知道自己打擾了別人的某人幹笑幾聲,開始講明來意,“其實我還是鳳凰社的創建人,我聽人說德拉庫拉小姐和蓋勒特·格林德沃關系很好是嗎?”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格歐費茵繼續看著窗外,一副完全不把鄧布利多當回事的樣子。

“可是您知道格林德沃他是黑魔王嗎?就是他讓整個歐洲巫師界陷入混亂,引的多少巫師生活混亂。他想要稱霸世界,您和他走得近對您沒有好處的。”鄧布利多語重心長的解釋。

“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我很高興蓋勒特能有自己的野心和目標,難道要每個人都喜歡平淡無奇的生活,渾渾噩噩庸碌無為的度過一生才算世界和平嗎?因為完全沒有人想出什麽傑出的事了。”格歐費茵反問道。

“可是,格林德沃他……”蓋勒特,他倆果然關系好得很嗎?鄧布利多糾結了。

“他當他的黑魔王,跟我和他關系好又礙著什麽了?”格歐費茵挑眉。

“可他是黑魔王啊?正義終將戰勝邪惡,我覺得德拉庫拉小姐還是和格林德沃劃清界限的好。”鄧布利多儼然一副‘我是為了你好,你怎麽能不領情’的表情,讓格歐費茵頓時覺得自己剛剛不該吃那幾塊看起來賣相不錯的甜點。

“你的意思是讓我背叛他,這不可能!還有,我今年多少歲自己都記不清楚了,你能不能別擺出一副你是長輩我涉世未深我該聽你的話的樣子來?這讓我的胃很不舒服!”格歐費茵斷然拒絕。

“呃,抱歉,您看起來太年輕了。但是,我並不是說讓您背判格林德沃,只是希望您能勸說他放棄自己的野心,解散聖徒,還歐洲巫師界一個和平,畢竟他是一個邪惡的黑巫師。”鄧布利多終於說出了自己的本意。

“這關你什麽事?簡直是鹹吃蘿蔔淡操心,我看蓋勒特跟你這種人分道揚鑣太正確了,想通過我對付他?做夢!我告訴你,只要他想,我一定會幫他的。”忍了半天終於憋不住火氣,被鄧布利多戳中痛處的格歐費茵甩袖離開,留下鄧布利多面對店裏店外的視線尷尬的坐著。

“你說什麽?”丟開手邊的文件,格林德沃蔚藍的眼睛直勾勾盯著站在前面的人。

“阿不思·鄧布利多剛才來到了德國境內,根據探子們的發現,他去了戴安娜甜品店,和德拉庫拉女士說了幾句話,沒過多久德拉庫拉女士很生氣的離開了,鄧布利多也隨後離開了德國。”倒豆子一樣說完,這個人趕緊低下頭,至於自家主人是什麽表情他連想都不敢想。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好像過了一個世紀,他終於聽到了解脫的仙樂。

“是,主人。”飛也似的沒了蹤影。

“阿不思……”你究竟說了些什麽?居然讓那樣一個深不可測的帝王氣得當場拂袖而去?對了,自己是黑魔王,自然就是黑巫師了。呃,阿不思不會說什麽邪惡的黑巫師、斯萊特林危險論之類的話題了吧?格林德沃忽然覺得自己手心都是冷汗,激怒一個心機深沈、手段狠厲的女人,還是個手握實權的,阿不思,你是覺得自己活得夠久了想叫梅林來收了你的魂兒嗎?

回到銀青別墅,猛地關上門,把自己重重的丟進柔軟的被子裏,鼻子有些發酸。

“夫人,您不知道,格蘭芬多教授他們好過分,他們說院長是邪惡的黑巫師,他們要院長走!”

“夫人,您把院長找回來好不好!”

“夫人,院長那麽溫柔的人,不會傷害學生的,您快想想辦法吧?”

“夫人……”

上百學生們抑制不住的哭聲依然清晰的在耳邊徘徊,每個人的聲音都清楚可辨。

一把抓起被子將自己裹起來,晶瑩的液體不要錢一般從眼角滲出。

“薩爾,薩爾,你在哪兒啊?我好想你,你到底在哪兒啊?我找不到你了,你出來好不好……”

為什麽?為什麽世人總是不理解他?為什麽要那樣胡說八道?為什麽要敵視黑巫師?薩拉查不是邪惡的黑巫師,他很溫柔的,他很愛護學生的,他是個好丈夫、好父親、好夥伴、好教授,只是不善言辭罷了。

難道斯萊特林永遠得不到眾人的理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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